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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門關前轉一圈 劉海若的“鳳凰涅磐”

2004年03月29日 13:53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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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只是一顆松脫的螺絲,兩年前就輕易令英國火車出軌;也差點令當時正在車上的鳳凰衛(wèi)視女主播劉海若,從生命脫軌而去。要用多少的意志、要經多少的努力,才能令她回到正常的生命軌跡之上?

  在鳳凰的休息室里,張貼了各主持人的相片,海若的一幀,圍著黃色緞帶,是同事祝愿她早日歸來。眼前她真的回來了,但面容與壁上照片中的那個女孩,相去何其遙遠:從偏瘦俏麗而至體胖、右臉微歪,還有下巴的一道疤痕,刻述了意外造成的創(chuàng)傷。

  然而,沉穩(wěn)的語調、樂觀的答話,都顯示了骨子里的她,還是那個生命力極盛、靈慧而堅強的女孩。否則如何跨越大限的邊緣,捱過艱苦的康復過程?

  自愿上班候命

  兩星期前,海若從北京回香港,下月初返臺灣。留港期間,她天天都回公司,“看看有哪一位同事不舒服了,我可以頂上去!焙H魧ψ约撼錆M信心,作好準備,隨時沖鋒陷陣。

  臺灣“選舉”,海若不能參與采訪,一臉無奈!拔矣X得自己的精神和身體狀況,都沒問題,可以上班。”話雖如此,鳳凰還是愛惜她,一切不能操之過急。

  海若的身旁,她姐姐一直伴陪著。姐姐作證,海若的思路清晰。姐姐自是欣慰。

  回憶海若事發(fā)經過,姐姐難忍心痛:“當時她的心跳已經停止,肋骨全斷了,肝、腎、肺破裂,血液達不上腦,以致頭脹大成西瓜一樣,做了一次手術還消不了腫,第二次要把頭蓋骨拿去四分之一,放出腦內的壓力!庇行﹤髅皆鴪蟮篮H簟澳X漿外溢四分之一”,雖是醫(yī)學上可笑的錯誤,其實或可視之為對海若“已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險境”,形象而夸張的文學形容。

  早產兒變飛毛腿

  這并非海若首次在生死線上徘徊。甫從呱呱落地,她便是為生命而奮斗的戰(zhàn)士。

  海若是七個月大的早產兒,誕下時才三磅重,通體透明,五臟六腑清晰可見,醫(yī)生、父母都恐怕留她不住。但在保育箱中,她卻展現(xiàn)了頑強的活力,不住亂動,常被卡著,還驚天動地的呱呱大哭。

  幼年的海若身體仍然虛弱,家人總鼓勵她多運動。一次被狼狗追趕的經驗,觸發(fā)了她賽跑的潛能。從此,學校運動會的跑道上總有她的蹤跡,也贏得掛滿了一墻的獎牌。賽跑第一名的紀錄,她一直保持到大學。

  病床復康無法馳騁

  運動使海若身體壯健起來,也因為常有鍛煉,車禍發(fā)生時,她做了個反射動作,給她救命的保護。只是,賽跑一向給她飛也似的自由感覺,意外后的康復運動,卻是另一回事。馳騁的精神、活力困在受傷的身軀,重復做著枯燥的動作,令她心煩。

  康復初期,海若要借助“起立床”來鍛煉心肺功能,身體綁在床上,慢慢從水平位置升起,直至人和床都直立地上。但她傷勢實在太重,每當角度太大,她便會心跳加快,呼吸急促,雙腳發(fā)紫。

  直至開始主動康復的療程,要靠自己的意志來運動肢體,更使海若焦急。不斷糾正姿勢,訓練力量和靈敏度,使她每天累得只想躺下就睡,什么都不做。生日的一天,被問到想要的禮物,她的愿望是:“休息一天不做康復運動好嗎?”

  但看到患了糖尿病和支氣管炎,受不了冷天氣的爸爸,和年事已高的媽媽,舍棄了臺北安逸舒適的生活,來到寒冷的北京照顧她,她便覺不安:“應該是我來孝順他們老人家,怎能換成了他們照顧我?”她決心要快點好起來,讓父母早回臺北,過自己的生活。

  海若急于盡快復元,尤其是看到電視上同事正在播報新聞的時候。

  去年沙士爆發(fā),她入住的宣武醫(yī)院被征用來收留重癥病患,看到同事在醫(yī)院忙進忙出,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,“我非常懊惱。”

  為SARS重上戰(zhàn)場這時鳳凰來了電話,給她一個接受挑戰(zhàn)的機會!拔夷菚r休養(yǎng)在家,可還能支援呀。公司讓我做電話連線(Online)的工作,只是幾分鐘,了解醫(yī)院的決策和重大事情!

  她非常興奮,“每天下午就開始準備,打電話到醫(yī)院,問醫(yī)生當天有些什么特別的個案!毕啾纫酝牟稍L,這工作很簡單,但她做得很帶勁、賣力,“我努力去做,把一切問得很細致,然后寫成一篇稿子,連線時讀出來。”

  剛開始的一二次,海若身體還虛弱,讀稿時氣若游絲、經常喘氣,一句話停下來,主持人胡一虎在另一頭,都不知道她會不會繼續(xù)接下去。但她進步很快,到了第七八次,“已經咇哩吧啦的很流暢了!

  努力沒有白費,透過與醫(yī)護相熟的關系,她為鳳凰取得很多獨家的消息!澳軈⑴c這樣重大的事情,我盡了自己的本份,已經非常高興了!彼习逯溃m曾受傷,但還能工作,而且將更努力做好工作。敬業(yè)精神,令人感動。

  上星期,董建華在禮賓府歡迎海若歸來,她立即發(fā)揮主播本色,積極邀請?zhí)厥鬃龊喍痰脑L問;特首也祝愿她早日重登主播臺。

  其時她已嘗試過重當主播。17日剛回香港那天下午,就和竇文濤試錄《鏘鏘三人行》。雖然有些生疏,但她“感覺還行,可以應付,只要老板相信我!庇谑撬刻旎厝プ怯姓l不能工作,她愿意充當義工,隨時補上。

  只是世事未必完美,重創(chuàng)的確改變了海若一生軌跡,重回電視主播的路,還不知有多遙遠。要是不能回去,怎辦?

  “我不擔心。要是這最糟的情況發(fā)生,我可以當Freelancer(自由撰稿人),以前在《商業(yè)周刊》我就是采訪、撰寫幾千字的文章。不能做最喜歡的工作的話,轉做文字工作也可以。”眼神自信而堅定。

  海若曾是《商業(yè)周刊》的主筆,每次刊出的文章都有份量,以致被TVBS挖角當上電視主播。只要踏進最喜歡的新聞行列,就是走在足以滿意的人生路上。

  來源:香港文匯報 作者:鄭依依

 
編輯:趙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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